蓦然。
他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眸中精光爆闪。
……
临江动物园附近，一间豪华酒店。
露天阳台。
暮风飒飒，沁人心脾。
咕噜噜！
铜鼎烧沸，翻滚着乳白色的肉汤，冒出缕缕白气，草药和肉糜的香气一起散发而出，勾人垂涎。
“来，圆通师叔，尝尝这蜕凡中期的灵兽鳄王，配以各种大药，熬炼出的药膳！”
方证大师舀过一碗药膳，推了过去。
对面，坐着一个身穿葛衣的大和尚，面容憨厚，眼睛小而亮，手中转动着一串佛珠。
正是圆通大师。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圆通大师一边口中喊着罪过，一边毫不客气，对着鳄王肉药膳畅饮了一口。
纵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方证大师仍旧嘴角微微抽搐。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师叔确实比较……特立独行。
戒荤腥？
对修行者来说，哪怕分属佛教，也不必守此戒律。
可这圆通师叔，就有些奇葩：每次，一边口呼‘罪过’，一边吃得比谁都欢。
“鲜、嫩、滑、软，师侄好手艺！”
一口药膳入腹，圆通大师眼睛大亮，嘴上吸溜个不停，面上碧绿色灵光闪烁，脑后扑哧、扑哧，蒸腾出股股碧绿色灵雾。
“咳咳！师叔，形象……注意形象……”
方证大师这次，都不是嘴角抽搐了，直接一头黑线。
他是知道的，知道：圆通大师这是在炼化药力，排出杂质；若是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圆通大师中毒了呢！
而且，一边扑哧、扑哧，好似放屁……一边脑冒绿光……
简直辣眼睛！
可实际上，即使炼化药力，排出杂质，也不必如此的，完全可以慢慢来，做到和正常人无二。
“好师侄，你这就着相了……修行嘛，自然要洒脱自然，不拘于心……”
圆通大师发表了一番‘歪理邪说’，转口称赞道：“话说回来，好师侄，你这药膳熬炼得真不错，药力精纯，杂质甚少，仅仅一碗，就可抵我三五日修行之功。”
哪怕灵修，直接吞食灵兽，也会造成体内灵力驳杂，积攒‘疯狂因子’——太上忘情，未尝不是一种隐性的疯狂。
修行者自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故以，便有：利用君臣佐使之道，辅用各种大药，熬炼药膳。
如此，便可最大程度上削减副作用。
——当然，这般情况，灵兽中的灵力会浪费大半，远远比不上荀祈的掳夺天赋。
不过，鳄王可是蜕凡中期的灵兽，熬炼成药膳，纵然流逝大半灵力，也是难得的珍宝。
“好吃，那师叔就再来一碗！”
“别！”
圆通大师却阻止了：“方证师侄，先说清楚，你有何事求我？”
“没，就是想您了，请您……”
啪！
圆通大师一巴掌呼了过去：“证儿，给叔儿说实话！”
“咳咳！”
方证大师嘴角抽搐了下，老实吐出两字：“压阵。”
“这才对嘛！”
圆通大师满意地点了点头，眯着眼端起瓷碗，呼噜呼噜喝着药膳，不置可否，也不继续追问下去。
为何？
他知道，问也问不出来。
具体事项，等用到他时，方证自然会吐露的。
至于，到时答不答应？
那还要看到时，方证给的好处够不够大。
什么，这一顿药膳？
这只是方证请他过来的定金而已，到时帮忙，又是另一个价钱。
旁边。
方证大师自有默契，也不多说，显然是明白这些的。
至于，两人同门之间，为何如此市侩？
这就是灵修淡漠的一面了。
就像是：韩成茨没将灵泉之事，告知家族；方证大师，同样没将灵泉之事，告知身后的金山寺。
人性本私。
而灵修，不过是将这一面放大许多罢了。
……
动物园中，下水道。
今日份的艰苦修练后。
唰！
荀祈蓦然睁开蛇瞳，精光一闪，将前方一小片空间似乎都照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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