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手指一紧，目光猛地犀利起来。
她知道这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挑衅。何璐不信司澄哥哥重视她，所以才让她打电话。
面对秦嫣的利眸，何璐毫不在意地笑笑，摆出无辜的样子催促：“说起来我还真没见过司澄亲近人的样子，不如秦嫣你开个免提，让我们见识见识。”
白芯是个谨慎的，不敢随便附和，袁紫儿倒是棵货真价实的墙头草，见有热闹看，也立马跟着何璐催起来。
秦嫣唇线抿得很紧，垂在身侧的手迟迟不敢拿手机。
没错，司澄哥哥对她是与对别人不一般，可这种不一般也夹杂着丝丝清冷与淡漠，她并不是太有把握他会不会为她买单，毕竟，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对谁都淡淡的，除了那只捡来的小狐狸。
秦嫣的迟疑让何璐更加确信她在夸大自己在司澄心中的地位，她挽着袁紫儿的胳膊，摆出不高兴的表情跟对方一唱一和：“秦嫣，难道一个电话都不能让我们听听吗？亏我们把你当姐妹，你可太小气了。”
“对呀对呀。”袁紫儿夸张地眨着眼睛，“我还准备拿你的电话当教科书，让我男朋友学学怎么宠女人呢。”
挑衅到了这个份上，秦嫣心里虽怒火中烧，面上却只能强笑：“司澄哥哥很忙的，为这点事打扰他不好吧。”
何璐看了眼手表：“都下午茶这个点了，他也该休息会儿吧。反正你打了试试，他实在忙就算了呗。”
秦嫣深深饮了口气，知道这几个是非看她笑话不可。
她若不打电话，说明她心里有鬼，她若是打了电话，又实在担心被拒绝，左右为难了五秒，秦嫣还是决定碰碰运气，司澄哥哥一向对她不错，说不定会答应给她买呢。
她咬着牙，摸出手机，当着众人的面拨了过去。
秦嫣知道这是场赌局，赌注是她毕生的颜面。
电话响过两声后，被接通，司澄正要说话，却听见听筒里传来商场商品打折的广播。
“司澄哥哥，我是秦嫣。”秦嫣紧张地抢在司澄开口前先说了话，“我在千媛百货看到了一款唇膏…想买。”
“嗯。”免提里传出的声音如静湖没有波澜。
“那个……”秦嫣咬咬唇，“我就是想问问，你能买给我吗？”
手机里一阵儿安静。
秦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司澄抱着怀里熟睡的小狐狸，扫了眼窗外结伴逛街的女孩：“你和朋友在一起？”
“嗯，是。”虽然不清楚司澄为什么这么问，但秦嫣还是老实回答了。
司澄抬起手指，温柔地落在小狐狸的脑袋上：“好，买吧。”他淡淡地说，“选好了挂司宇的帐，我月底来结。”他说完，先挂断了电话，估摸着小狐狸午睡醒了要粘他，他抢着时间给秦嫣补了条微信：“不要有下次。”
紧握着手机的秦嫣心脏砰砰直跳，天知道，摸不透司澄心思的她，边打电话，手心边冒汗，只是她没料到，司澄哥哥应允得这么干脆，简直给足了她面子。
三个人目瞪口呆，尤其是何璐，眼珠子差点滚出来。
秦嫣淡淡一笑，指尖点了下刚刚试过的色号跟美容顾问说：“拿这支。”随后，又装作关心问何璐，“怎么样，你要不要也如法炮制，跟你男朋友打个电话要口红？”
何璐瞬间白了脸。
圈里的人都知道，她因为性格太刁蛮，一直交不到合适的男友，秦嫣这么说，分明就是要让她难堪。
何璐的尴尬落入秦嫣眼里，她只装没看到。
别怪她揭人短，自那晚过后，她就发过誓，谁要让她不高兴，她就让那人更不高兴，谁敢欺负她让她哭，她就让对方一辈子都笑不出来！
秦嫣低头签了单，接过美容顾问满脸热情递过来的礼品袋，问还没回神的三人：“你们还要选化妆品吗？”
被这么一闹，何璐早就没了买东西的心思，她一扭头，率先走出了店铺。
其他人纷纷跟上。
秦嫣走在最后，看了眼手中的袋子，眼神又冷又嘲。
柏悦旗舰店又恢复了平静，美容顾问送完客人折回柜台才发现，新品试用的另一个展台前站了个女孩。
刚刚她们忙着招呼贵客也没留意女孩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不过她站的位置太偏，确实不引人注目。
美容顾问正要上前接待，却见女孩澄澈大眼有点空茫，星光闪烁的眼底，丝丝不信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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