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生间出来，周茉打个长长的哈欠。
不早了，该睡觉了。
客厅的电视也关了，丛正开着一盏无线小灯半靠在沙发摊开的床上看书。
嗲妹在翻冰箱，嘴里念叨：“面包呢？我记得上次买了全麦面包，怎么一片也不剩了？”扬脸冲着丛正问：“正正，是不是你偷吃了？”
丛正无辜：“没有，我没有偷吃冰箱里的东西。”
周茉无语的摇头：“明明是你昨晚喊饿了，把冰箱收刮一空，不要赖别人头上好吧？”
“是吗？”嗲妹拍拍额头，苦笑：“完了，我减肥减过头，开始记忆力减退了。”
“那就别减啦。”
“还是要的。”嗲妹表情坚定如上刑场：“我要再瘦一点，再瘦一点。说不定某一天也能遇上像方至儒这样另类的高富帅呢。”
周茉走到卧房门口又转头不解：“请问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有呀。”嗲妹硬拗借口：“你就比我苗条，然后就艳遇了嘛。”
“拜托，两回事好不好？”周茉被她气笑了：“我能偶遇方至儒，不是因为我瘦我苗条，而是……”停顿了下：“是，阴差阳错好不好？再者说，为什么你觉得他是另类高富帅呢？”
嗲妹摇头晃脑：“因为他口味奇特呀。放着那么些名嫒佳丽视而不见，偏偏对你……”上下打量一眼：“对你这样的平板小花有一丢丢感兴趣，所以另类喽。”
“我去！”周茉捂捂胸，忿忿：“你埋汰谁呢？”
“我说茉茉。”嗲妹笑嘻嘻勾住她肩，挤眉弄眼：“你没发现，最近这段时间，你的运气爆棚吗？”
“哪有？”周茉甩开她的手嫌弃：“好热，别挨我。”
“你转正了。”
“这是应该的呀。我又没犯错，表现也可以，转正是迟早的事。”
“你业绩突出呀，跟侯子组成搭档，独当一面哟。”
周茉就不认同了：“这也算好运？”
“呃？你们是两个新手菜鸟没错，但说明周扒皮看好你们，才放手让你们自成一组啊。”
周茉嗤的笑：“估计是别的组不想要我，所以就只能把我跟侯哥分到一组自生自灭的吧？”
“那你们不但没灭，还活蹦乱跳，并且有了第一个长期签约的固定客户啊。”嗲妹顺着她的话题夸：“这难道不是逆袭？”
周茉思索了下，困惑：“也对哦。我跟侯哥不但没拖公司后腿，还力争上游，是运气成分吗？难道不是我们个人努力的结果？”
“两者都有，不过在旁观者看来，运气占大头。”
周茉叹气：“也对。我那些点子，基本都是偶然灵光一现得来，是运气爆棚。”她忽然双手一击掌，对着天花板：“希望幸运女神继续关照我，感谢感谢。”
丛正不赞同的皱眉，出声：“茉茉姐，不是这样的。”
“嗯？”
“我也是旁观者。可是我就觉得你跟侯哥有今天的成绩，都是你们辛苦努力得来的。你们大热天跑去蹲守，然后加班加点写稿子，还要马不停蹄的见客户，这些跟运气无关的。”
“也是哦。”周茉顺便搓搓手，振奋精神：“能有点拿得出手的小成绩，跟我努力工作分不开的。”然后瞪一眼嗲妹：“不要瞎分析，抹杀我们的勤奋敬业，OK？”
“切。”嗲妹撇撇嘴。
周茉随意挥手：“不聊了，睡觉。晚安。”推开门，又回身对丛正：“丛正，你也早点休息，别看太久了。晚安。”
“嗯，茉茉姐晚安。”
嗲妹猛翻白眼：“我快成透明人了，你们两个当我不存在是吧？”
周茉不接话茬，掩上门。
丛正掩上书，伸个懒腰：“嗲妹，你的美容觉呢？”
“哼。”嗲妹鼻子一翘：“偏心！”嘟着嘴不高兴的回卧室了。
丛正纳闷的指指自己，喃喃：“不是说我吧？”
他哪里偏心呢？
熄了主灯，只留下一盏小夜灯，周茉又打个哈欠，困意袭来，撑不住了。
‘嘀咚’有信息进来。
她随手摸过手机，看了一眼。
芬芳小花的微信，写着‘我又不得不恭喜你呀，栗小姐的营销炒作极为出色，成功引起了张导的注意。’
周茉还没反应过来，就漫不经心回了一条‘哪个张导呀？’
杨语芬直接用语音：“当然是国际大导张导呀。”
“卧槽，这么晚了，杨小姐，你还没睡呀？不会又在拍夜戏吧？”周茉惊问。
“没，刚从饭局回来，洗漱好在床上了。”杨语芬很家常语气跟她聊天：“你呢？这么晚还在加班加点赶文案？”
“没有呀。”说到文案，周茉又惭愧了。
她好像没有完善吴映萱的新人设通稿，一直磨磨叽叽的拖延，只能等明天到公司再说。
杨语芬轻笑：“我得到张导新戏的试镜机会了。”
“恭喜。张导的戏，都是要去国际上拿大奖的。而且他特别会教新人演戏。”
杨语芬轻嗯一声：“是的。不过你手上的客户栗小姐，就跟开挂一样好运。没在现场也没陪笑脸，也没公关打点，竟然就得到张导的赏识了。”
“真的假的呀？”周茉半信半疑：“张导的试镜，多少人挤破头呀，栗海君什么都不做，就拿到一个名额了？”
“是真的。”杨语芬简略的提了提过程。
周茉吸口气，不可思议：“这，这也太戏剧化了吧？栗小姐她该不会拿了人生女主角的剧本吧？”
“也许。”叹气，杨语芬却有丝羡幕：“还是因为你们的功劳。”
“我们？”
“要不是你跟搭档一波又一波为她量身打造的公关宣广，她在短短时间内能有这么大的名气？成为了别人口里的谈资就没办法引起张导的注意，所以归根到底，还是你们营销的好。”
“谢谢。”周茉有一丝骄傲：“我们也只是尽了本份。时势造人，栗小姐是赶上好机会了，才让她迅速窜红。”
杨语芬半开玩笑半认真：“周小姐，什么时候有空也帮我量身打造一个新颖别致的人设，好吗？”
周茉惊的手机一滑，掉到床上。
这不行吧？
除非是很铁杆的闺蜜姐妹，也许能跨公司横插一手？
可是她们，好友都算不上，顶多是利益共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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