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祈站在门外，看着那床上只穿了一件里衣身上披着外袍，面色苍白明显比往日还要虚弱上几分的陌汧。
想到昨晚的事，他心里没由得生出一股心虚。
他的师尊是个聪明人，就算昨天晚上没察觉出来的人是他，就算后来他还给陌汧换了身干净的里衣。
只要陌汧想查也迟早会查出来的。
沈云祈在继续隐瞒和直接坦白之间纠结了一瞬。
陌汧已经拢紧了衣袍唤他了，“有什么事就进来说，在门口站着做什么？怎么，一个晚上不见还担心我吃了你？”
陌汧原本只是在心中有些怀疑，可现在看着沈云祈的反应便是确定了。
他嗤笑一声。
他还真是没想到这小孩平日里看着乖巧老实，居然会……
昨晚虽然意识不清醒，该记住的还是记住了。
甚至现在仔细回想起来，脑海中还能够划过那些零星破碎的片段。
这么一个被他揉头捏脸都会脸红的小家伙，实在是很难让他……
陌汧心中有些郁闷了，虽然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沈云祈不像自己所看见的这么简单，可是这差别也太大了一点吧，这还真是一点缓冲让他接受的机会都不给。
陌汧突然有一种自家孩子还没有到年龄就开始看一些不该看的东西，甚至还往一些不该走的路上撒丫子狂奔，他却不知道该怎么阻拦的沮丧。
沈云祈回过神，他眸光逐渐坚定的朝着陌汧走了过去，在这个人床前停下了脚步。
陌汧也看着他，只是对上这双眸子他又目光躲闪了起来，“你……”
昨天晚上的事怪尴尬的，沈云祈再怎么说也是他徒弟。
被自己徒弟看见自己那样的一幕。
陌汧盯着这张脸心中想到最后，甚至有一种自己带坏了小孩的负罪感，便是更不敢去看沈云祈了。
不该啊，不该啊，他还是个孩子啊……
嘶，虽然也有那么百来岁了，算不得小孩。
可他还是觉得有些受不了。
陌汧默默念着安抚了自己好几遍，告诉自己，沈云祈虽然看着像个孩子可他已经不是孩子了。
算了，还是把这件事情翻篇就当没发生过吧。
这样也免得以后两个人相处起来尴尬。
至于什么责怪的话他还真不好说，毕竟昨晚如果不是因为沈云祈，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那种痛苦之中撑过的。
沈云祈见他不看自己，下意识想到的也是昨晚的事。
陌汧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沈云祈突然之间跪了下去。
陌汧：“？！！”
卧槽，这孩子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间说跪就跪？
“小云儿，你这是做什么？”
陌汧懵了，他确信是沈云祈，还是因为这孩子今天进来之后居然没有直接朝着自己扑过来。
沈云祈粘他的很，尤其是他抱着那几只猫的时候，这孩子简直是就快把“吃醋”两个字写脸上了。
所以沈云祈今天的行为和神情实在是太反常了，这孩子绝对是做了什么不能说的事，不然也不会是现在这么一副心虚的模样。
陌汧都已经猜到昨晚的事是沈云祈做的，不过他是怎么也没想到沈云祈居然直接跪了。
“师尊对不起，我昨日只是太担心，所以才跟了上来，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沈云祈已经打算直接坦白，这件事情如果非要瞒着以后也会被发现。
与其等到那个时候被发现，害的两人之间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还不如现在就直接将话说清楚。
事情都发生了。
陌汧现在对他要打、要骂、要罚都无所谓，只要这个人不会将他赶走就好。
就在沈云祈脑海里编着说词，他还在想着该如何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却又能够让陌汧不会真的一气之下将他赶走。
毕竟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恐怕都有些受不了。
然而还不等他继续说下去，陌汧直接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等等，咳……昨天晚上的事是个意外，你不必放在心上，既然都过去了那也没有再继续说的必要。”
陌汧耳尖微微泛红，反正他是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也不需要让沈云祈再给他描述一遍。
沈云祈愣了愣神，他已经做好了陌汧会责罚他的准备，可没想到现在就什么都不提打算将这件事情翻篇过去。
可是该看的都看了……
陌汧是相信这个人是他，所以觉得他不会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还是根本不在乎这些？
沈云祈不知道，但一想到这个人可能压根就不在乎这些，甚至不在乎昨晚对他做那些事的人是谁，他心里就堵的慌。
“没什么其他事，你就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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