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笑容天真的孩子，林沐跟夏顾燃同时看向宋巍。
首先在这个原始大山里，有这么一些现代建筑就已经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其次，这里还住着这么多小孩。
“他们都是谁的孩子？”
林沐问道。
他心中虽然有了大致的猜测，但还是想从宋巍口中得到真实答案。
宋巍看向林沐。
“你要不猜猜？”
林沐再次看向那些孩子。
他们已经在几个黑衣人的带领下，排着队走到了食堂。
“是那些被不公害死的人的孩子？”
林沐问道。
宋巍缓缓叹气。
“差不多吧，有的则是被人遗弃的孤儿，你当年要是没被别人抱去孤儿院，应该也是我们的一员。”
夏顾燃看着那些建筑，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钱从哪里来？”
这么多的建筑，学校、食堂、宿舍楼，还有训练场，而且还是建在这样的原始大山中。
光是把原材料运进来就需要大量的成本。
那么这些是谁资助的？
该不会是老东西吧！
宋巍看着夏顾燃，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姐夫要是知道了我在这里弄这么一个基地，你觉得他会不会跟警察说？”
夏顾燃沉默了。
宋巍看向那些建筑，苦笑道：
“这都是我们偷的，或者说，我们是直接抢的。”
“当然，偷的都是那些贪官，而且就算是我们把他们家都搬空了，他们也不敢报警。”
“小林警官，你觉得讽刺不？”
林沐沉默无言。
宋巍说道：
“走吧，我们去食堂看看。”
两人跟了上去。
昨夜他们吃的烧烤，实在是让人难以下咽。
要不是宋巍拿着手枪指着他们，他们可能吃一口就吐了。
太他妈难吃了！
要么半生不熟，要么直接烤焦。
三人走进食堂。
林沐看到一群十几岁的孩子，穿着统一的黑色运动服，默默围坐在一起吃饭。
而另外一边的孩童就相对比较活泼，充满欢声笑语。
宋巍对窗口打饭的阿姨道：“老样子。”
他转身看向林沐跟夏顾燃，“你们想吃什么自己点，刷我的饭卡就行。”
林沐看了眼饭堂的菜，多达十几种，还挺丰盛的。
夏顾燃说道：
“给我来一碗白粥，再来一小碟咸菜。”
他是个非常注重养生的人。
昨晚吃了太多烧烤，他怕上火，今天想吃碗白粥压一压。
宋巍看了眼夏顾燃。
“还挺养生的。”
夏顾燃端了白粥跟咸菜走到一边坐下。
林沐上前，指了指白粥跟咸菜。
宋巍挑挑眉。
“你跟他一样？”
“啊？不是啊！这两个不要，其它的都给我来一份。”
宋巍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
“还挺不客气的！”
林沐忙前忙后，把一碟碟菜从窗口端到饭桌上。
宋巍看了眼自己的饭卡。
“就当是喂了狗吧。”
夏顾燃问道：
“你不是傲慢的老大吗？吃饭也要花钱？”
宋巍说道：
“在我们这里，没有老大，也没有老板，只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人。”
林沐倒是同意宋巍的这个说法。
之前他拿枪指着白宇寰，想要逼退他那些手下时。
却发现那些人压根不担心自己的老大会被爆头。
宋巍看着林沐。
“这点你在外国的时候，应该也看得到。”
“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
“死亡，不过是另外一种成功的方式。”
林沐沉默了。
夏顾燃也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林沐问道：
“为什么这里的孩子，五六岁的那么多，十几岁的孩子却那么少？是不是有的孩子离开了？”
宋巍点点头。
“在十五岁之前，我们对这些孩子的教育跟外面的一样，外面的孩子学什么，他们就学什么。”
“那十五岁之后呢？”
林沐问道。
宋巍说道：
“十五岁之后，我们会把他们父母遭遇的事情一五一十跟他们说，有的孩子选择放下仇怨，我们也会培养他们一项技能让他们谋生，等他们成年后就送出去，让他们去过平凡的日子。”
“至于想要为自己父母报仇的，我们则会教给他们点别的东西。”
宋巍虽然没说别的东西是什么。
但是林沐跟夏顾燃都听得出来。
所谓别的东西，就是杀人技。
林沐看着那群少年少女。
“他们将来都会亲手杀死自己的仇人吗？”
宋巍点了点头。
“会的，从他们选择这条路开始，他们仇人的名字就已经出现在生死簿上，我们会竭尽全力让他们亲自复仇。”
夏顾燃看向那些孩子。
在花一样的年华，每人心头却背负着一座大山。
可是，造成这座大山的并不是他们自己。
而是这世间法律惩罚不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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