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凑近了置放珍珠蚌的箩筐，它很扁很大，一只只地铺满了一圈。
其实吧，就算我凑得如此之近，大体上我也没能发觉那些塞珠蚌和正常的珍珠蚌有什么区别。
就连皑娾所说的蚌壳口被开过的痕迹，其实也十分的浅显，应该还被后天加固过了。
不过嘛，在气味上差异还是很明显的。
我偷偷勾了勾嘴角，飞快挑选起来，专挑那些混合着腐臭味和除臭剂味的珍珠蚌挑。
“诶！你怎么上手呀？！”湘水这会儿倒是不淡定了，急急忙忙冲上来想要阻止我。
我轻松地躲开了她朝我抓来的手，故作为难道：“呀，瞧我这记性......那只好把这些我摸过的都要了吧。”
听到我的话，湘水这才放下手来，一副看戏的样子，一边看一边还很有闲心地和另一位客人交谈起来。
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湘水脑海里的小人冰冷一笑。
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她怎么挑得这么快，都挑完了？
诶......那是？
那小妮子手里怎么抓的都是......？！
他们店里的“演员蚌”？！！
一个、两个、三个......十一个。
怎么有八个都是？！！！
湘水柔美的神情有一丝崩裂，不过她很快就作出了应对。
“妹妹啊，你这眼光差点意思呐......”只见她飞快地冲上前，尾巴急促地摆着，嘴上却是一贯的轻松，她和我开着玩笑，“姐姐偷偷告诉你，你挑的这些珍珠蚌的品质都不太行呢～”
我也朝她笑笑，“是吗，那我重新挑几只？”
“姐姐对于长得漂亮的人鱼小姑娘，一向都会多给一次机会的呢。”湘水偷偷松了口气，到底也只是她运气好，不过现在看来还是好拿捏的。
“姐姐，好像不行诶......”
“嗯？！”湘水凌厉的目光刚要扫过来就又飞快转化成了柔情似水的一眼。
“这几只珍珠蚌都被我摸过了耶，我也不是那种没责任心的，手上也还算有点子的小钱......”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然这十一只我要了，然后再挑十一只？”
湘水：“......”怎么感觉这个套路有点熟悉呢。
只是眼下自己的生意在明面上还是很正规的，此地还有这么多的顾客在，她不能驳了自己先前说过的话。
一旦与顾客之间的信任崩塌了，就再难建立起来了，这可是做生意的大忌呐。
那么看来......再来十一只好像也不是不行，至少还能再赚回来一笔，她倒是不信了，那小妮子还能再开出十一只塞珠蚌！
湘水：“ 妹妹，不然这次再让姐姐来给你挑？姐姐的眼光你刚才也是亲眼目睹的了。”
我：“难道...姐姐的灵眼这就恢复啦？”
湘水：“......是的呢。”【咬牙切齿jpg.】
我：“‘速冲版灵眼’，你值得拥有~”
我：“不过多谢姐姐好意了，姐姐的灵眼续航能力还是太差了，再多充会儿吧～”
湘水：“......”【七窍生烟jpg.】
......
很快在看到我挑完下一轮后，湘水此刻的内心世界就是——【不可思议jpg.】、【抓耳挠腮jpg.】、【火上浇油jpg.】、【怒目圆睁jpg.】、【暴跳如雷jpg.】。
总而言之，就是十分的爆炸。
因为这一轮，全军覆没了。
为什么......这次的十一只珍珠蚌全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塞珠蚌？！
啊啊啊......一只不落、一只不落呐！
不管内心世界再怎么爆炸，湘水在表面上依旧保持着一副热情周到的模样。
只是她此刻的声音难免有些颤抖，“......妹妹，这些的品质也不怎么样。”
我兴冲冲地瞅了她一眼，“那我再来一轮？”
“......没事，这些毕竟比较合妹妹的眼缘。”湘水只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咬碎了牙齿往里吞。
我：“可是姐姐说它们品质不好呢，我这不就亏了嘛......”
这妮子，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湘水掩下了眸中的凌厉。
作为一位精明的人鱼商人，也是这家店铺表面上的带货小妹、暗地里的实际操盘手，湘水不相信有绝对的运气。
所以，她认为眼前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妮子肯定是知道如何分辨出塞珠蚌的……至于先前那一轮那漏掉的三只，或许只是她施下的障眼法。
所以她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
及时止损。
感觉......自己反倒变成了被坑的顾客，这妮子的路子怎么和先前的自己那么像呢？
只是当自己成为了被动方，这感觉就......非常不爽了，湘水笑得更潋滟了，她眯起了眸子。
很好，敢砸自己的场子，这妮子可真是大胆......没事，先忍耐一番，把眼前这乱码七糟的事过去了再说。
“哎呀，没关系啦，就它们吧，我的‘眼缘’和姐姐的‘灵眼’不一样，一辈子有效哦~”我也只是嘴上抖个机灵，这赌蚌赌到这也差不多了，再步步紧逼下去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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