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去海底里的金字塔？”
当余子峰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空旷，阿佩尔和其他沃奈星人已经带着那个怪异的测试仪离开了，教室唯一的长椅上坐着的只有余子峰、帕斯卡·凯文和维斯顿。
“我昨天说过，据我们的研究，金字塔是需要水才能够整体运行的，目前还在运行的就是水底的金字塔在运行。”维斯顿说道。
原因很充分，但余子峰还是皱了下眉头：“是安全的吗？那么深的海底。”
余子峰看过很多关于海底的科普，知道要到达海底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巨大的压强环境其实比在太空中更难应对，设计一个深海潜水服的成本比设计宇航服高出十几倍。
“我们的星球也有深海，对于深海人身安全这一点你尽管放心。”维斯顿说道。
余子峰长出了一口气，表示自己消除了担忧。
自己刚刚似乎忘了沃奈星人的科技水平，可能是刚刚潜意识深处的“绿旋涡”还让自己惊魂未定吧。
“但是……”维斯顿迟疑了一下，属于沃奈星人不该有的迟疑。
“但是什么？”余子峰问道。
“但是危险还是存在的，它不会来自你的身体，而是来自你的精神，你应该做好思想准备，有时候未知的恐惧会让人变疯。”维斯顿说道。
余子峰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在我们的种族中没有谎言，所以我也不该欺骗你，应该坦诚的告诉你，我们曾经带过几个还不错的启灵者去海底测试过，他们的结果有三种：一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种是直接变成无法治愈的疯子；一种是直接死掉。”维斯顿十分诚恳地说道。
“奥……奥维·爱格兰姆？”余子峰有些慌了。
“是的，他是其中疯掉的一个。”维斯顿说道。
“那我拒绝测试。”余子峰斩钉截铁地说道。
没有人想死，这是生命的本性，余子峰也是。
“很显然，这件事你无法拒绝。”维斯顿无奈地说。
“为什么？你们沃奈星人不是很高尚吗？为什么要逼一个人类去死？”余子峰有些急了。
“正是因为我们种族每个人都有着高尚的情操，所以任何一个沃奈星人在这种能够促进种族进步而牺牲自己的时候都不会拒绝。”维斯顿说道。
“但这里是地球，我们是人类，如果可以，请消除我的记忆让我重新回到地球上继续我无聊的工作，哪怕是在工厂里像一个机器一样活着。”余子峰语气中带着哀求。
维斯顿摇了摇头：“这是阿佩尔的命令，我只是服从，其实我可以什么都不告诉你，但我还是选择了告诉你。”
“很感激老师的坦诚，但我也要坦诚地讲，我不想变成一个疯子，或者死去。”余子峰说道。
“我非常能够理解你此刻的心情。”维斯顿说道，“和我大脑连接的地球人哈利·德巴斯曾告诉我自己为什么拼了命的想要当将军，是因为自己不想死，将军可以在战场后面指挥，而不用冲到最前面去当炮灰。”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
维斯顿继续说道：“我们之间和你们说过，科技越发展越复杂，很多瓶颈卡在那里几万年都无法解决，不用别人锁死科技，自己就能把科技锁死，寻找更高的外星种族进行交流是促进我们种族科技进步的一个妙方，也是我们这些探索者最重要的任务。”
“我们几乎确定创造你们地球人类的造物主是极度高等的文明，找到他们对我们至关重要。”
“我们这批探索者已经来到你们地球700多年了，我们用我们的科技让你们地球开始蓬勃发展，短短几百年你们就做到了别的星球几十万才能做到的科技水平，但是作为等价回报，你们人类也必须帮我们找到你们的造物主，让我们能够请教一些科学的问题，哪怕是一个。”
“你们的基因里有你们造物主的一部分，基因是蕴含着大量的数据，它们一开始只是两组数字，一组是男人，一组是女人，然后通过不断的生育和繁衍，两组数据不断拆散组合造就了你们不同的人，但经过上亿的迭代重组之后，有概率出现和最原始的一组数据接近的一组。”
“而我们相信，能够制造出你们地球人类的超级文明也是和我们一样是可以直接通过电波进行意识交流的。”
“而有概率和初始基因相似度高的人类很有可能就是能够直接和你们造物主对话的‘通灵者’。”
“这几百年来，我们给你们科技，甚至让你们人口膨胀，就是希望在你们不断重组的基因之中寻找到那一位‘通灵者’。”
“哪怕只替我们传达几个科学上的疑惑。”
……
余子峰听完维斯顿的这些话心中明白了很多，他知道对方这个大度的给人类这些科技无非是给自己要拿人类做实验这件事上寻求一点心安罢了。
用几个人类的生命换取整个地球的科技发展，怎么想都是很赚的买卖，即便是对面强买强卖看起来也是充满仁慈的。
“用几个人类的命缩短人类几十万年的科技进程，确实看起来很值得每一人去牺牲。”余子峰几乎是用嘟囔的语气说道。
维斯顿叹了口气：“当然，你是我的第一个人类徒弟，从我们种族角度来讲，我希望你能够成功，但如果是德巴斯，他也许会希望你什么都不发生。但从你刚刚测试的表现来看，你在自己的潜意识中看到了一些东西，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它，争取不要变为下一个疯子或者尸体。”
“这注定是一场你无法拒绝的测试，我很抱歉。”
“但出于为了安定你的情绪，你可以带上你在城里的几个好友一同前往，如果他们愿意的话。”
维斯顿说完这些话，也离开了教室。
余子峰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
凯文拍了拍余子峰的肩膀：“你难道一点儿都不好奇吗？”
“什么？”余子峰一时间没缓过神来。
“人类的造物主，人类最深层的潜意识，和神对话……这些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吗？”凯文有些兴奋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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