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也是个有脾气的，越不让打开，他偏偏要看看这里面写了个什么绝世秘密。
老陆打开，看了会儿，眉头皱了松松了皱，最后又团起来，走过去给苏烈了。
苏烈奇怪，老陆怎么知道这是要给他的。
老陆看出了苏烈的疑惑，答疑解惑：“这狗爬字，不是你的是谁的？”
苏烈瞬间想哭了，自己的中文字居然已经丑到英语老师都觉得有特色并且能一眼辨认。
老陆继续往前走，走到黎江江桌边，扫了一眼尹钰，又很快收回了目光，跟黎江江滋啦滋啦冒火花的眼神对视上。
黎江江：谁让你打开看了？！
老陆：你早读扔纸条你还有理了？！
黎江江：那你也不能看
老陆：行了行了，我当没看见
黎江江：道歉！
老陆：sorrysorry
黎江江：下不为例！
老陆摇头苦笑站上讲台，在讲台桌前坐下来。这老师当的，一点儿威严都没有。
老陆看见尹钰盯着书，嘴纹丝不动，用卷成一卷的书轻轻敲了敲尹钰的桌子，说：“读出来啊，别光看。”
虽然老陆不知道纸条上苏烈和黎江江是什么意思，但自己现在的反应才是最好的装作不知道的反应。
尹钰张开嘴机械的读，周菲和黎江江听见尹钰好听的嗓音发出的英式发音，心想这也太机械了，跟电子词典上上机械人声在读似的。
前两节是语文连排，老罗讲前一天晚上的语文周清卷子，持续性地声情并茂情感充沛，都没把尹钰拽回神。
一节早读，两节课，三个课间，尹钰都在位置上一动都没动，班里自然也没人敢来招他，周菲和黎江江上厕所也不一起去了，轮流去，至少留一个人坐尹钰身边盯着。
但这么一小段儿时间，就足够一条消息传满校园了。
贴吧里谩骂还不够，到了学校还要继续添油加醋。
大课间去跑操的路上，黎江江他们就听到好几个版本了。现在连尹钰学霸的身份都有人要来注水了，说都是抄来的，周菲直接恼了，在楼道口直接怼道：“有本事你也抄个年纪第一，都高三了心里不装点儿正事儿啊？来学校让你八卦的？坐高考考场上对着卷子哭的时候后不后悔现在在这儿嘴炮啊？”
高三的几个学姐被怼愣了，当下就骂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一个高二的横什么横？你成绩就好？你高考的时候对着卷子哭后悔现在在这没事儿找事儿！”
黎江江说：“不好意思，就成绩好就是这么横！睁大你的眼看看荣誉墙，上面有谁没谁！”
开玩笑，周菲和尹钰的照片在荣誉墙上都快能玩儿对对碰了，比成绩还真不带怕的。
学姐认出来黎江江了，冷笑一声说：“这不是高一一入校就出尽风头的小学妹吗？一手吊着学生会主席，另一手还有亲哥哥当班主任，你真以为这样你能在学校横行霸道啊？臭不...”
“要脸”两个字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一道冷冷的声音在喧嚣里显得格外清稀。
“同学，你是怎么进外高的？”
扭头一看，正是江黎川。
那几个学姐愣了一下，看着江黎川，耳朵尖忽然有些红。
任谁在帅哥面前口吐芬芳，都会不好意思。
“成才先成人，是外高建校百年来没变过的宗旨，两年多的教育，就教会你现在站在楼梯口辱骂同学吗？”江黎川清冷的声音，让周围的嘈杂不自觉地减弱，大家都停下脚步看着。
学姐嘴唇蠕动了两下，有些委屈地说：“她先骂的我...”
“我的学生，我会带回去关起门教育的。你，我管不着，跑完操自己去王主任办公室。”江黎川继而扭头对黎江江和周菲凶巴巴地说：“愣着干嘛？还堵在楼梯口挡道？等会儿你们俩多跑两圈儿。”
周菲和黎江江赶紧蹿了。
黎江江和周菲跑远了就忍不住笑，江黎川的“凶巴巴”有点儿可爱啊，对高三学姐冷得能冻死人，目光一转，就故作凶狠，眼神里却一点儿怒意都不带。
黎江江笑着笑着脸就忽然有些红，周菲发现了，揶揄道：“哎呦，怎么脸红上了，英雄救美救到我们黎小美人的心坎儿里了？”
黎江江抿嘴笑着，努力压抑唇边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住。
刚才被那个学姐这样骂，她心里的火顷刻就要喷出来了，但在喷出来的前一秒就被江黎川扑灭了，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扑灭的，火灭了后心里一点儿憋屈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有种甜甜的凉润感。
“行了行了，想笑笑吧，被压着了。”周菲道。
“真的，我哥晚来一秒，那人敢把那句话骂出来，我就敢动手打她！”黎江江挥了挥拳头。
周菲说：“很用不着你，你上手前我就收拾完她了。”
黎江江心想，用不着就用不着吧，还非得加个“很”字来修饰，是有多瞧不起自己的战斗力？随即黎江江又叹口气，说：“还好，尹钰没来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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