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的路并不好走，加上雨还在下，雨水沾湿了衣裳，紧贴在身上，发也全湿，视野总比雨水模糊。
“秦队，他进树林了，要不要跟着？”有人看见了沈哲奕的背影。
秦褚涵看了眼周围，随口道：“让两个人跟着，其他人继续找。”
两个跟上去的警察，很快就发现了地上的纱布，回头道：“秦队，这里发现了纱布。”
秦褚涵看了眼，随后沉声道：“留下两个人，其他人全部进去。”
沈哲奕走在前面，雨势渐小，他的鞋上满是泥泞。
但他没有停，眼看着，不远处渐渐出现了一间屋子的一角。
于是沈哲奕加快了速度。
——
“原来是这样，”明亮的小屋里，已经换下白色大褂，换上了黑色大褂的张志铭勾起了嘴角，随后他慢慢看向了昏迷中的人儿，“本来还想留你久一点的，不过再不把你解决掉，说不定警察就要找过来了。”
说完，他一步一步走近了在地上昏迷的女人。
那张即便也苍白憔悴也依稀美丽动人的脸，丝毫没有让他怜香惜玉的想法。
反而让他的阴暗面渐渐加深了。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那个遥远得不能再遥远的时候。
每一个疯子，孩童时都曾是天真烂漫的孩子。
也许只是看人的眼神不太对劲儿，也许是表现得有点异于常人，然后别人不懂他的优越，嘲讽嬉笑，然后天真烂漫渐渐远去，孤僻袭来。
年少时，一个长相明媚的女孩狠狠伤了他的自尊心。
他渐渐把身为男人的欲望转变成了别的欲望。
他对女人没有感觉，自然对男人也没有，他只是无欲。
张志铭弯下腰，把地上昏迷的女人拦腰抱起，然而变故就在一秒之间出现。
原本昏迷的人睁开了那双眼睛，一直以来无神的眼睛难得添上了点光，张志铭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将一个玻璃培养皿抓在了手上，还是那种特制的大号版本的。
玻璃与对方后脑勺想撞的那一下，用尽了乔悦所有的力气。
张志铭松开了手，乔悦便掉下了地，疼痛不说，她必须赶快走。
那一下绝对不至于把人砸死，砸晕看起来也不太可能，张志铭此时双膝跪地，捂着后脑勺，有血液从他指缝间流出，他痛苦地叫了一声。
显然也没有把人砸晕，顶多是砸懵了下。
乔悦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地走向了门口，开门，外面已经转了小雨，但一直还在淅淅沥沥。
也许是生存的本能激发了人体的最后力量，乔悦很努力地快走起来，一回头，张志铭已经在门口追出来。
手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在雨幕中晃着。
人在高度的紧张情况下会分泌大量的肾上腺素，可使神经保持一定程度上的亢奋。
雨幕中，你追我赶，却是生死一线。
但乔悦实在是太过于虚弱，药物持续在她身体里发挥着作用，眩晕感越来越重，步伐也越来越重，尤其是眼前的事物越来越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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