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墨和夕瞳走进指挥中心，长筒军靴停在门口，办公室里的一幕让人唏嘘。
白紫凝在旁边念着文件，一身白色军装的卫天翊静默的坐在办公桌前听着，他澄澈的眸子一点也不像看不见的样子。
宫墨想起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卫天翊，从小到大，他是最好的兄弟。
回忆，哽住呼吸。
“天翊！”他像平时一样打招呼。
听到宫墨的声音，卫天翊微微一怔。
他不知道白紫凝已经把实情告诉了宫墨，随即解释，“我看资料看的头疼，让紫凝帮我临时念几句。”
宫墨静默。
这样的氛围，让夕瞳都忍不住眼眶发涩。
亲兄弟也不一定能做到这样。
没听到宫墨应声，卫天翊面对门的方向调侃，尽量显得自然，“你在家好好调养吧，这里我能搞定。”
他其实判断出两个人的脚步声，但没法确定随行的人是谁，怕说错让宫墨觉察出来。
白紫凝按住卫天翊的肩膀，“天翊，我告诉了宫墨。”
宫墨走到办公桌前，“我和瞳瞳找到一个眼科的权威，他过会就来看你的情况，或许只是暂时的。”
卫天翊慢慢起身，绕过办公桌，“我没事，其实你有了真正的僚机，再也不需要我……”
宫墨知道，他指的是夕瞳。
“不，他永远需要你，我们都是他的僚机，一个都不能少！”夕瞳打断卫天翊的话。
宫墨的大手，握紧卫天翊的肩膀，厉声说，“我告诉过你，飞行靠的是感觉，翻滚360时天旋地转，你能看到什么！你失去的只是视力，不是南陵的军魂！”
卫天翊心潮起伏，“宫墨……”
“难道你忘了当初为什么上军校，为什么选择蓝天，因为飞行是我们的生命，既然你还活着，就给我飞到死！”宫墨的每个字都拥有着震慑人心的力量。
卫天翊眼中浮起雾气，他提高声音郑重的回复，“是，长官！”
宫墨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
夕瞳很清楚，宫墨心里有多替卫天翊感到难过，甚至愧疚。
白紫凝被两个男人之间的战友情感动着，她一步上前，“宫将军，我想申请，和天翊一起驾驶神鹰9号，我们一定可以完成使命。”
她真的要做他的眼睛。
卫天翊微微侧目，欲言又止。
宫墨没有拒绝的理由，“申请通过。”
白紫凝含着泪弯了弯嘴角。
走廊里，响起脚步声。
门口出现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他满面红光，消瘦的身体看起来格外硬朗。
“罗爷爷！”夕瞳转身去扶老者。
原来老者就是基地年龄最大的试飞员——罗明浩。
两年前，他曾以七十岁高龄完美驾驶战机完成眼镜蛇机动，震惊四座。
对于这位南陵空军史上的传奇人物，宫墨也一直怀着敬意。
“罗爷爷，我们说的人就是天翊。”宫墨满怀期待的看着罗明浩。
罗明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卫将军坐下让我看看。”
卫天翊被白紫凝拉着做到靠椅上。
罗明浩查看着卫天翊的眼底，拿出专业的手灯照着。
“有没有一点光感？”
卫天翊感觉眼前并不完全是黑的，“有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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