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得让黄教授跟着促成一下。”
暗想着，杨丽茹故意装出为难的模样，转回黄承业的办公室。
正在备课的黄承业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就看到杨丽茹脸色不对，顿时有些失落。
他的几个学生去年毕业的时候选择组成团队，他就感觉他们会出事，还曾经劝过他们。
但他们年少轻狂，不知道社会上混的艰难。
离了学校的牵线搭桥，在圈子里毫无人脉的他们终于晓得了好歹。
俗话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不过这句话在圈子里，并不适用。
错过了毕业时候的导师毕业机会，学校这边已经不会帮他们牵线。
毕竟，学校每年都有毕业的人。
新毕业的人，要比他们以前毕业的，更受学校重视。
这次他帮着推荐询问，那还是看在这几个学生以前表现比较好的面子上。
可惜，鼎盛这边，似乎也不成了的样子。
瞧见杨丽茹一脸为难，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把不好的消息告诉自己，黄承业叹了口气。
“唉，杨总监，不成就不成吧！我也只是帮忙他们问问，你不用困扰。”
听到他这句话, 杨丽茹心头为之一乐。
果然, 假装为难，确实达到了她欲图先让黄承业觉得事情办不成的目的。
先完全压下对方的希望, 在抛出更改的办法，这种在签约谈判中常用的手段，总是屡试不爽。
窃喜着自己的计策得逞，杨丽茹摇了摇头。
“黄教授, 您误会了。您说的事情, 不是完全没成。”
“不是完全没成？”黄承业有些愣神。
什么叫不是完全没成？
少倾，他领会了杨丽茹话里的意思。
“杨总监，你的意思，是不是你们公司那边可以投资, 但有特别的条件？”
看到杨丽茹点头承认, 黄承业眉头微微皱起。
鼎盛的这个做法，让他有些难以决定。
在他看来，鼎盛所提的条件, 肯定不会是针对那几个学生的。
因为他的几个学生要名气没名气，要作品没作品，要人脉没人脉，在行业里，完全是三无人员。
鼎盛娱乐公司不大，但也是行业内最近一年名声鹊起的公司。
这样的公司，在怎么样也不会在给出投资的时候，去为难他们。
所以, 他认为, 鼎盛提条件，那是针对他的。
至于为什么会针对他。
这太好猜了。
毕业生的签约建议, 与其他公司的投资牵线, 演员的争夺，或是想与学校出去的成名导演合作等等, 这些方面, 他都能起到作用。
只是不知道鼎盛需要他做什么而已。
“到底该不该用欠他们一个人情的代价, 帮小马他们一把？”
黄承业犹豫不定, 杨丽茹更开心了。
她已经看出，黄承业似乎是预想公司提出的条件会很难, 正在纠结。
他这种心态，正好能为她所用。
没有继续为难老人家, 杨丽茹继续道：“黄教授，你不用多想，我们公司的条件，并不是向您提的，而是向你的几个学生所提。”
“向他们提？”黄承业愕然，继而脱口道：“他们有什么值得你们提特别条件的？”
杨丽茹笑了笑。
“他们现在是没有，不过我们公司相信黄教授你的眼光，觉得他们未来会有。
所以，本质上讲, 我们公司提的条件，是给未来的他们所提。”
黄承业闻言有些犯糊涂了。
“杨总监, 你这说得我都有点糊涂了，你就直接告诉我，你们鼎盛是什么意思吧！”
他开口发问, 杨丽茹当即回答：“我们梁总的意思，是想让你的几个学生直接签约到我们公司，这样, 公司才会酌情给他们投资。”
“签约？”
黄承业这会儿完全搞懂了鼎盛的打算。
国内绝大多数公司都不会以聘用员工的方式与导演签订固定长约。
他们往往采取的是在项目立项后，与看好的导演签订劳务合同，以双方合作的模式拍摄电影。
鼎盛的做法，与业内大部分公司都不同。
他曾经在教导学生的时候，就特意将鼎盛这种做法和业内公司的做法对比，出了个讨论作业，让学生研究其中的利弊。
显然，今天他碰到的问题，就是鼎盛要一如既往的坚持他们的制度与办法。
明白这一点，黄承业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国内如今大多数公司都选择公司与导演合作拍摄，这并不是大家喜欢这么搞, 而是因为这是市场的选择。
公司都希望自己的影视作品，由名气大, 能力强的导演来执导, 导演也希望自己能执导自己喜欢的电影。
双方互有选择, 这样能杜绝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事情。
鼎盛的方式则僵硬得多。
公司让你拍什么, 你一个身为公司签了固定约的导演, 就是不喜欢电影，那也得硬着头皮拍。
二者间，黄承业觉得鼎盛就是在开倒车。
可鼎盛厉害就厉害在每次搞的项目，在市场上，表现得都很优秀。
那些签约了鼎盛的导演，如石三传，已经声名鹊起，其余几个年轻导演，都得到了很好的培养。
他也不能说鼎盛这么搞，就一定是错误的。
现在，一个让几个学生能获得表现的机会就在面前，这却要用未来来换。
该怎么选，黄承业觉着还是让自己那几个学生决定为好。
犹豫了好一会儿，黄承业抬起头道：“杨总监，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这事我并不能帮他们做决定。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见见他们，然后亲自跟他们谈。”
听到这话，杨丽茹连连摇头。
“黄教授，我们公司还是挺看好他们几个的。
你也说过，他们已经自己准备建一个工作室。
您让我跟他们谈，这事就没有谈的必要了。”
黄承业闻言，眉头微皱，“那杨总监，你的意思是？”
“我想请您，促成他们加入鼎盛。
毕竟，您也清楚，像他们这样什么都没有的新人，在行业里想混出头，那难度非同一般。
而加入我们公司，虽然要付出一些代价，但他们的前途是看得见的。
石导，可是活生生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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