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冥明从白玉祁的住处出来，刚转身就在院子的树底下看见了叶杉。
冥明面色无波，走过去，“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不过我没想到这么晚才来。”
叶杉道:“没办法，刚把飞飞安抚好送回去。”
冥明站定，“那么，想问什么？”
“那只小食人鱼，它是怎么回事？”
冥明故意卖关子，“我今天下午不是都说了。”
“啧。”叶杉道，“你跟我还打什么马虎眼，快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冥明笑着，她看着叶杉，语气认真道：“上阳说，它是最适合我的灵兽。”
叶杉皱起眉，“她？”她有这个本事吗？
接着，冥明把上阳的话一五一十地复述一遍，听完后，叶杉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片刻后，他看向冥明，“所以，你是想试探一次？”
“没错。”冥明道，“我有点好奇，上阳和千寒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究竟还有什么秘密需要向我们隐瞒。”
叶杉看向冥明身后，白玉祁屋内的灯还亮着，“白老师怎么说的。”
冥明道:“万俟家没有带它走的想法，学院的意思是再过半年就把它放到春江园去教化，等万俟心柳和食人鱼的事情了结了再做打算。”
既然如此，这事没个三五年都不会有着落。
叶杉想知道的都已经问清楚了，冥明说她要去修炼塔，两人道别后各自离开。
叶杉刚走到宿舍大门听见了后门传来几声破风声，“这个时间点，他们不应该都在外面吗，还有谁在这练剑……”
难道是……
叶杉走到后院一看，果然是乐正无追，他手拿一把铁剑，面无表情，剑下却虎虎生风、凌厉至极。
看见叶杉，乐正无追挥剑的动作暂停了，他的表情有些呆，似乎是在疑惑叶杉怎么会在这。
叶杉也有些意外，他这些天在修炼塔泡着，晚上也没回松幕府，竟不知道乐正无追会在这时候练剑。
不过，看起来乐正无追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这回事。
叶杉心中暗道糟糕，我好像不该来。
这时候说多错多，不如装作没看见，所以叶杉转身就想走。
“你怎么回来了？”
可没想到乐正无追主动开了口，叶杉只能又转身回来，“回来赶作业。”
“赶作业？”乐正无追脸上露出近似于迷茫的表情，像是不认识这种东西，但是很快的，他点点头，“哦，赶作业啊。”
叶杉点点头，“嗯。”
乐正无追挑眉，歪嘴一笑，“出大事了，你居然学会交作业了。”
叶杉:“……”怪了，我最近怎么总是吃瘪。
“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呆？搞得我都没兴趣和你说话了。”乐正无追挥挥手，语气嫌弃，“行了行了，要赶作业就赶紧走吧。”
叶杉没走，反而走了过来，从架子上拿了一把铁剑，“一起吧。”
乐正无追看着他，笑容揶揄，“不赶作业了？”
“不急。”
语罢，叶杉试探性地向乐正无追出了一剑，乐正无追横剑接下，只一剑，乐正无追心中就是一惊，只因为剑那头的灵力绵长厚重，他一时间竟然摸不到叶杉的底。
乐正无追不禁皱起眉，下意识起了争强好胜的心，这才多长时间不见，他的进步竟如此之大！这就是悟灵感九级的……
叶杉一看就知道他走神了，没出声提醒，只是继续挥动着剑，乐正无追仅凭身体记忆拆了招，同时回过神来，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专心与叶杉对剑。
算了，我本来就不一定比得上他，现在我都这样了，连绿叶都算不上，还有什么好争的。
对了几招，叶杉问道:“你经常在这练剑吗。”
明明是问句，但他用的是陈述的语气，因为他很确定，一个久不练剑的人，出剑绝没有这样的利落和坚定。
乐正无追没立即回答，半晌了才“嗯”了一声，他的声音紧绷，嘴唇也紧绷着，脸色就显得有些难看。
叶杉问:“那……”
乐正无追道:“对剑就好好对剑！聊什么天，给我认真点！看剑！”
不给叶杉反应的时间，乐正无追突然发难，一剑刺了过来！叶杉闭了嘴，专心和他对招。
不间断地打了半个时辰，乐正无追不仅没累，反而越来越兴奋，整个人神采奕奕、目光如炬，手下的剑招变化多端，砰铿砰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和他不同，叶杉是越打越冷静的类型，全神贯注盯着眼前两把剑。
虽然无追打得很高兴，但是叶杉觉得到此为止比较好，再继续下去，无追不一定能控制在“对招”的程度。
正在叶杉不知该如何停下的时候，突然，对上的剑猛地增强！
不好。
叶杉面色不动，立即往剑上注入更多的灵力！多到堪堪过量！
铿！
两剑相撞！
嘭！撞击中心的灵力炸开，乱流之中，两截断剑从乐正无追眼前飞过，掉入了黑暗的草丛之中。
正在他怔愣的时候，叶杉道了句:“给忘了……这剑承受不了太多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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