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那个白鸟不是你的医生吗？”莱维叼着烟，在一边好奇的问：“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想。”杨逸回答：“或许她父亲的死是有隐情的，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如果让和田说下去，他大概会说他以前怎么帮助过白鸟的父亲，以此来求饶吧？不过在我看来，有隐情是极道组织的错，没有隐情也是极道组织的错，所以我不需要知道真相。”
“你的医生也不想知道真相吗？”
“我会让她认为都是极道组织的错，而我已经替她报仇了。”
“你还真是果决，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第一次杀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莱维看向杨逸的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她不认为自己的感觉是错误的，今天之前，这个年轻人虽然很厉害，但绝对没有杀过人，他身上没有杀过人的血腥气，这种血腥气在莱维这种人眼里是怎么都掩盖不掉的。
但是，第一次杀人，无论心理素质再怎么强大，都会有一点不适应的表现，绝对会有，而且这同样逃不出有心人的观察。
可……
莱维没能在杨逸身上看到这一点。
之前杨逸没有杀过人的血腥气，第一次杀人后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战斗中远距离射击也就罢了，近距离处决式杀人，把和田的脑袋打成烂西瓜，他同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就好像，他跟自己一样，早已习惯了杀人。
这在莱维看来太过矛盾了。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杨逸实话实说：“我曾经杀过很多人。”
杨逸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杀得第一个人是谁，因为什么杀他了。
末日就是末日，不会因为地球人最终在异魔大潮中站稳了脚跟就降低其残酷性。
几十亿人口的死亡，尸山血海，肆虐的异魔和无法无天的暴徒，与末日相比，现在所谓的无法之地罗阿纳普拉看起来都像是邻里之间和平友善的天堂。
实际上，杨逸怀疑，别说是他这种战士，凡是经历过末日的人，不管之前杀没杀过人，都不会觉得亲手杀个把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真正的命如草芥。
人命不值钱，自然不会有人为夺走几条人命而不适。
“你杀过很多人？”莱维第一次感到惊讶：“你之前杀过人？”
“杀过，很多，我都记不清楚我杀过多少人了。”
回答的很平淡、很诚恳，结合这杀人后惊人的平静，让人不得不信。
但是，这样一来，莱维之前对杨逸的判断，是错误的！
他不仅之前就杀过人，而且杀过很多人，而莱维根本没看出来！
‘这个家伙，怎么做到的？’
世界上真的会有这种人吗？即使在罗阿纳普拉，最强的几个人，比如莫斯科旅馆的巴拉莱卡大姐，以及三合会的张维新大哥，也不会有这种让莱维都看不透的情况。
如果是十分钟以前，莱维有疑问就会直截了当的问，但现在，她突然有些不太敢开口了。
‘怪物！’
“莱维？”
“什么？”女杀手猛地一惊。
“帮我联络一下旅馆方面，请他们帮忙处理一下尸体。”杨逸无视了莱维莫名其妙的走神：“我不能直面警视厅的人，反正这也是旅馆的目标。”
“好的，没问题。”
“还有你的报酬，按我们之前说好的价格，你今天干掉7个敌人，美元，你在这里替我保护阿龙他们到今天结束，万美元，你跟我一起参加地下车赛，我额外给你5000美元，一共五万美元，给我一个账户，过两天我兑现支票后给你把钱打在账户上。”
“谢谢老板！”
说到钱，莱维立刻抛弃疑虑，开始兴奋起来。
“好了，就这样吧，我想，香砂会也好、鹫峰组也罢，损失这么多人，还要面对莫斯科旅馆的压力，他们应该不会再派人来了。”
杨逸看了阿龙一眼，后者正提着枪，对阿德的尸体发呆。
还好，虽然很犹豫，但阿龙最后还是对阿德开枪了，从这一刻起，阿龙已经成长的稍微像点样子了。
当然，他现在肯定还处在亲手杀死好友的不应期，杨逸自己的报酬，等过几天再来找他拿吧。
除了之前说好的，给莱维的一万美元也得找他报销。
……
一夜无眠。
天蒙蒙亮的时候，杨逸骑上一辆普通机车赶往学校，半途中还给龟缩在学校里的白鸟打了个电话。
“喂，白鸟？”
“是我，杨先生，有事吗？”
“明天开始，你就可以回去住了。”
“唉？事情已经解决了吗？和田大哥……不，和田他……？”
“和田已经死了，我亲手杀了他。”
“……”沉默良久之后，手机里传来忍不住的抽泣声音：“谢谢……谢谢您，杨大哥……”
“我年纪比你小……算了，我就是跟你说一声。还有，最晚到明天，鬼金组就不复存在了，所以，你的债务也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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