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卡延长器。”紫若兮把苍蝇拍拿过来，伸到车窗外晃了晃，前面的杆子抬了起来。
宫寒月看着她的动作，几秒钟之后爆发出了狂笑，保安今天本来没怎么笑，一看宫寒月笑成这德性，于是也开始狂笑。
紫若兮有些无奈地关上车窗，把车拐出小区。
宫寒月笑了能有好几分钟才慢慢停下了，闭着眼靠车座上一直喘。
宫寒月没让去超市，说是超市的菜不全，还不够新鲜，要去农贸市场。
“我不认识路。”紫若兮放慢车速，她从来没去过，就知道小时候家旁边有个临时菜市，脏乱差。
“我给你指路，开吧，就在果蔬批发市场旁边。”宫寒月笑笑。
紫若兮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连猪鞭都不认识的人还知道农贸市场在哪儿？”
“这有什么奇怪的，”宫寒月又开始笑，“要用苍蝇拍刷停车卡的人飚车记录还没人能破呢。”
“你没完了啊，”紫若兮瞅了她一眼，“差不多得了！”
“前面十字路口往北。”宫寒月指了指前方。
开到农贸市场的那条街上之后，紫若兮就有印象了，以前开车走过这条路，这条街上好几个市场，花鸟市场，果蔬批发市场，还有农贸市场，很热闹。
两个停车场都停满了车，紫若兮开着车慢慢转着车位，宫寒月在一边帮她看。
前面有车开出来，空了一个位，宫寒月指了指，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又没开口。
紫若兮把车开到车位前，拉开车门跳了下去：“你倒吧。”
宫寒月笑了笑，绕到驾驶室把车倒进了车位。
旁边的车响了一声，大概车主回来了，紫若兮让到过道上，正想看看从停车场哪个门出去离农贸市场近点儿，身后走过来两个男人，准备上旁边那辆车。
宫寒月锁好车走到她身边，紫若兮随意地往那俩人身上扫了一眼，愣住了。
拉开车门准备上车的那个男人看着她也愣了愣，过了半天才冲她笑了笑：“紫若兮？好久不见。”
紫若兮没说话，转身准备走。
“最近还好么？”那人又说了一句。
“朋友？”宫寒月小声问。
紫若兮没回答，往停车场出口快步走过去。
一直到走出了停车场，看到了身边来来往往的热闹人群，她才慢下了步子，发现自己全身都些僵硬。
“走吧去买菜。”她拍拍宫寒月的肩。
“嗯，”宫寒月点点头，“有特别爱吃的菜吗？你点我做。”
紫若兮看着她，心里有点乱，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爱吃什么，其实就算不乱，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爱吃什么，泡面和方便米饭对比的话，她比较喜欢吃泡面。
“紫若兮，”宫寒月抱着胳膊，在阳光里眯缝着眼睛，“前男友么？”
这顿饭吃得真是艰难啊，吃了能有十来章了吧……周日继续吃吧，过年的时候估计能吃上了，哈哈哈哈哈，跳个音符的舞蹈。
前男友？
宫寒月说得很随意却也是正常判断的三个字，让紫若兮整个人一下沉到了河底。洒在身上的午后的阳光一下也变成了纷乱的波光粼粼，让人情绪跟着晃得厉害。
她有过前女友，前男友。
但不是这个她连名字都不愿意提起的人。
“去买菜吧。”紫若兮转身准备过街。
宫寒月拉住了她：“这边，对面是宠物市场。”
“哦。”紫若兮应了一声，跟着宫寒月往农贸市场走。
宫寒月从口袋里拿出个草莓样子的东西，递给紫若兮：“拿着，一会儿装菜用的。”
紫若兮接过来看了看，发现这是个小区老太太常用的草莓环保袋，宫寒月买菜居然会带着这么个东西让她挺吃惊。
“很快就能买好，我都列了单子了。”宫寒月又摸出一张纸冲她晃了晃，上面列着一大溜要买的东西。
“就俩人，”紫若兮看着单子上的字，“你怎么弄得跟食堂老板买菜一样。”
“今天的主要目的不是吃。”宫寒月捏着纸哗啦哗啦地甩着。
“那是什么。”紫若兮看了她一眼，宫寒月今天穿得很休闲，一脸轻松，看着心情似乎不错。
“秀技能。”宫寒月打了个响指。
本着秀技能的原则，宫寒月在农贸市场里转了能有三圈，把菜和作料都买齐了，草莓口袋也都装满了。
紫若兮拎着草莓袋子，手被勒得生疼，指尖都麻了：“差不多了吧，那大厨，小工撑不住了。”
“够了，”宫寒月低头看了看单子，手指往上啪地一弹，“走。”
紫若兮松了口气，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进农贸市场买菜，各种菜堆得跟小山似的，人也多，还有拉菜过来的车，折腾得头晕花花的。
“我来。”宫寒月拿过她手里的袋子，甩到背上扛着，还在东张西望。
“还找什么？”紫若兮捏着自己的手指。
“找……”宫寒月突然凑到她身边，指了指前方，“那个。”
农贸市场里有不少因为品相稍微有一点儿不好就被扔掉的菜，就堆在路边，之前紫若兮就看到有大妈在菜堆里捡来着。
现在她们前方靠右的路边就有一小堆因为长得不够美貌而被抛弃的茄子。
“你……”紫若兮话还没说完，宫寒月已经飞快地跑了过去，弯腰抓了两个塞到了袋子里，她有点儿想笑，“你干嘛呢，俩茄子才多少钱。”
“你懂什么，”宫寒月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袋子，“好玩。”
回到停车场拿车的时候，停在她们旁边的那辆已经开走了，换成了一辆小面包。
紫若兮上了车，坐在驾驶室里，情绪却怎么也提不起来，那些被压了很久的回忆特别臭不要脸地来回浮现着。
宫寒月没有上车，把菜放后备厢里之后，她绕到了驾驶室这边敲了敲车窗：“下来。”
“嗯？”紫若兮放下车窗，“干嘛？”
“我开。”宫寒月拉开车门。
紫若兮犹豫了一下：“你无证驾驶？”
“谁告诉你我无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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