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姐……”
“白姐姐……”
“小白姐姐……”
声音倒是还算好听，只是白虞再也不想抬头看到那张吓人的脸。
“那个……”白虞闭着眼，手里攥紧柳条，“也不知是哪方大仙，我就是个过路的，误闯宝地……惊扰你了，你能……换张脸么？”
白虞心中无比怨念，她脑袋上方的那张脸却是呆了呆。
“白姐姐你嫌弃我丑啊！”
白虞还未来得及开口，那张脸又开始哀嚎，
“……哇，白姐姐你变了。从前你说小娃是最好看的，这张脸还是你给我选的……呜呜……”
白虞：“……”不，我没有！
我完全不认识你啊！
白虞想起话本子的那个……什么什么窦娥，抹了一把辛酸泪。
“白姐姐，你理理小娃，小娃都已经很多很多很多年没有见过你了啊……”
白虞被吵得脑门直疼，“行了行了……”
她睁眼，虽然已经刻意的不去特别注意那张狰狞的脸，但是距离这么近，那张脸就直接怼到她面前。
“啊呀呀……”白虞捂着胸口，差点三魂出窍！
“白姐姐……小娃的脸真的那么难看吗？”
软糯的声音配上那张可怖的脸实在是违和感太强，白虞听着那声音，刻意的去忽略那张脸，但是……本姑娘我真的是做不到啊！
白虞掩面，软着声音，“这个……小娃是吧？！”
她在心中嫌弃了一把这个名字，打着商量般开口，“我替你换张脸……保证比现在的这个好看……行不行？然后我们再慢慢聊……”
“哦哦……可以的，反正白姐姐喜欢的我就喜欢！”
白虞见这丑东西这么乖，心里松了一口气，她逼着自己对上那张难以形容的脸，然后伸手捏了一个诀，
“你喜欢什么动物？”
那臭东西犹豫了半晌，“……人吧！”
白虞：“……”好吧，我懂了！
她想起之前在庆丰县偶然遇到的几个小孩，然后选了他们中长得最好看的那个，手指点了好几下，然后根据自己的想法又改了改……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白虞收手，“好了！”
她退后一步，仔细的打量了一圈。
面前的小女孩穿着一身青绿色短襦，襦裙下配一条月牙白的轻烟罗百蝶穿花裙子，约莫七八岁的模样，脸颊精致好看，长长的睫毛又卷又翘，粉唇一抿，像瓷娃娃一样精致。
她梳着圆圆的花苞头，花苞上缠着淡绿色的丝带，下面各系两个镂空金铃铛，一转头，铃铛就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太厉害了吧！”白虞一副王婆卖瓜的模样，姣美的脸蛋上全是满意之色。
“白姐姐喜欢这样的小娃么？”
小姑娘怯生生的开口，白虞听得心都要酥了。
她伸手捏了捏小女孩的脸颊，婴儿肥的触感简直要命，她捏了一次还不满足，又伸手抹了一把，
“这才是小可爱嘛！”
“白姐姐喜欢就好！”软软的声音配上那一张可爱至极的小脸蛋，一瞬间就俘获了白虞的心。
她被这张小脸蛊，惑了不久才想起正事，
“话说，你到底是什么……动物还是植物？”
小女孩沮丧道，
“好像……是饕餮……”
白虞震惊了：饕餮？！！！
羊身，眼睛在腋下，虎齿人爪，有一个大头和一个大嘴……好像方才她就是这个模样吧！
白虞想咬着手帕哭一场：碰见一个比我还能吃的……那我以后还有的吃吗？！六吾那家伙养得起我们吗？！
白虞脸色难看，小女孩担心的问，“白姐姐……你怎么了？”
“唔……在为我的肚子默默哀悼……”
饕餮（小女孩）：“……”
……
白虞找不到出去的路，也只能和这个看不出是饕餮的小女孩慢慢在林子的转。
“白姐姐，你来这里是找我的吗？”
小女孩如今这副模样无论如何看也与饕餮挂不上钩，但是白虞一直记得她之前的模样，所以若是要她与小女孩亲近一点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不是。”白虞毫不留情的打破小女孩的期待。
肉眼可见的，小女孩要哭不哭的，白虞眉头微蹙，“你是上古凶兽，不要在我这儿哭……否则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我没工夫哄孩子！”
“白姐姐……”小女孩闻言瞬间就抹掉睫毛上的眼泪。
她心想白姐姐如今怎么这么凶，但是却不敢说出来，白姐姐以前虽然不凶，但是一般生起气来也很厉害的！
“你在这儿待了多少年了？”
白虞终于想起来这小女孩唯存的一点价值。
她想，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肯定一时是找不出出去的路的，但是这饕餮就不一样了，无论如何也要比她熟悉一点。
小女孩抬头，在白虞的注视里慢慢的掰指头，但是翻来覆去几次自己先哭了，
“我……我……我数不出来……”
“呜呜……我好没用啊！呜呜……白姐姐……白姐姐又不要小娃了……”
白虞只想扶额：天哪，这真的是上古凶兽饕餮吗？！
这么爱哭，我的天……白虞自己都要被弄哭了！
“……你……你叫小？小娃？”
白虞实在受不了这小女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她只得弯下腰捏了捏她的脸颊，
“别哭了……再哭我就不要你了……”
一句话，小女孩马上捂住嘴，小声的抽噎，但是终于没有那么闹人了，白虞松了一口气：谁说她可爱来着，我的天，真是要命啊！
“我……我叫……嗝……叫小娃，是……嗝……是白姐姐你给我起的名字……嗝！”
圆圆的眼里还有一泡泪，看起来眸子水水润润，白虞无奈：真的没有办法对她狠心啊！
她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
“那我以后也叫你小娃！”
“嗯嗯……”小娃乖巧的点头。
“那这样……”白虞打算换个方式问她，“最近你有看到一只白色的鹿吗？”
“白色的鹿？”小娃挠了挠头，
“白姐姐你稍微等等哦，让小娃想想哦……”
“嗯。”白虞突然不抱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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