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许诺和陆子良吃了双份的晚餐，喝了四罐啤酒，沈馨悦抓着许诺的手哭了好久才平静了下来，她吃完了自己的那晚汤面，看起来像是饿了好几天了。
结算的时候，乐彤没有正眼看许诺，着让许诺有些慌张。
但是送沈馨悦回到宿舍门口又是义务，所以也来不及想太多。
两个大男生往宿舍楼走去，刚刚小良子像沈馨悦坦白，“馨悦，你那盒烟就送给我吧。”
“嗯，送给你了，今晚谢谢你们了。”
看到这个女孩儿又一次勉强笑出来，许诺倒有些放心了，她的样子和刚刚，不大一样了。
“撑死我了！”
转过身来没走几步，陆子良摸摸自己的肚子，“明早不用吃早饭了。”
“你干嘛把她的烟要过来？”
许诺有些好奇。
“就是想要呗。”
而陆子良明显没有说实话，他不想说，许诺也没有多去追问。
……
“陆子良，你抽烟了？”
高一的时候，妈妈在陆子良的书包里发现了皱巴巴的香烟盒，面对质问，陆子良也没打算撒谎，只是“啊”了一声。
“高中毕业再抽不行么？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吧？”
老妈最讨厌抽烟的男人，比喝酒还讨厌。
“陆子良，你给我听清楚了。”
结果第二天，还是不依不饶的。
“你要是再抽烟，就找你老爸去，看他给不给你烟抽！还有，就算是高中毕业了，你也最好别在我面前抽烟，除非想让你妈我吸二手烟早死！也别让我看到你在别的女孩子面前抽烟，这点儿正义我还是有的！”
面对老妈的义正言辞，陆子良忍了三年，忍到念大学后，开始买烟，可能觉得那是他成人仪式中的一部分。
至于抽烟哪里好，他自己也不清楚，有人说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他感觉不到，要是说尼古丁提神，也没啥作用，还不如咖啡来得快，而且那明明是毒。剩下的，也就是一种仪式感了，酒桌上那种没必要的仪式。老妈说过，她最讨厌老爸在她面前吸烟，哪怕当年小良还没出生的时候，这男人都不肯把烟灭了，这应该也是老妈决议离婚的一个重要因素？长大的陆子良想到这儿就觉得好笑，可是他也亲眼看到再婚的老爸痛改前非了，戒烟戒得彻彻底底，看着他抱起刚出生的婴儿的那个样子，陆子良觉得，老爸才有了点儿老爸的样子。
……
看着陆子良像是想心事的样子，许诺没有多问半句，不过他也知道，这小子其实有细心的一面。
但是乐彤看到自己的手被沈馨悦抓着了，这个问题，许诺想了一个晚上，他开始思考自己为何会在乎乐彤的想法，然后、得出了自己也不敢去相信的结论。
专业作业布置下来后，大家都忙活了起来，沈馨悦也渐渐的重新投入到了学习中。
“家里的事，亲戚们帮忙去打理了，我现在也管不了那些，要是我因为这件事而拿不到好分数，再弄个重修什么的，那就真的对不起爸妈了。”
再次坐在校外的餐厅喝咖啡的时候，沈馨悦是这么说的。
“这次换我请你了，不过、你为啥要来这里呢？”
“没什么，我现在不饿，再说偶尔换换口味呗。”
许诺说完喝下一口苦咖啡，这种酸苦的味道他有点接受不来。
“陆子良在寝室赶作业呢？”
放下杯子，沈馨悦想到了小良子那家伙。
“嗯，他说今天不吃饭也要做完。”说到陆子良，原本有些沉闷的空气变得轻松了许多。
“厉害。”
“是很厉害。”许诺是真心的赞美自己这个刚认识几个月的哥们儿，“他大概是个天才，完成的又快又好。”
外面飘着雪花，寝室里，陆子良正在挥汗如雨，虽然说是在赶作业，可是却画的及其认真，没有半点儿糊弄的样子。
“那你呢？”
而沈馨悦真正有兴趣的，大概只有许诺。
“我？”
“你不是早就做好了嘛？留下的时间非常充裕。”
“也没什么特别的。”
许诺回答的痛快，他本就是把别人打游戏熬夜的时间用来做作业看书了，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专业课结束，就要放假了。”
看着窗外，沈馨悦喃喃自语，话中透着难以抹去的伤感，许诺明白，这种伤痕会伴随一生，只是随着长大，越来越不想表露出来了。
“嗯。”
说到放假，许诺也不想说太多，假期他要去哪里呢？这是寒假，也就是说，是要过春节的。
“小诺，我今年不一定能不能回去，这边只有她一个人，还有孩子和老人，你也知道情况。”
昨天，老妈打了个电话，许诺平静的听完，嗯了几声然后再被嘱咐几句。
“要不你过年去小姨那儿？”
“再说吧，我看看有没有空。”
许诺还是平静的回答了母亲，然后挂了电话。
“过年去旅游？”
寝室里，大海说了自己家的计划，陆子良大为惊讶。
“是呀，反正姥姥要去叔叔家，我爸说游个三天再回来，那会儿出去的人少，车票便宜。”
“这倒是挺好。”
听着大伙儿你一言我一句的，许诺唯有沉默。
反正，距离假期还有好几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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