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小雨偷偷咽咽喉，悄悄缩到角落，尽量减少存在感。
但是，方丈和蛾子还是第一时间注意到她。
“这丫头……”方丈盯着她出声。
蚌精忙拉方丈到一边，低声说了句悄悄话。
“什么？”方丈讶然：“她是茅老九的徒弟？”
蚌精深沉点头：“如假包换。”
飞蛾子也听到对话了，惊奇看一眼茅小雨，走到她面前，严肃：“你是茅老九的徒弟？”
“对。我是拂云叟的关门弟子。”茅小雨承认的干脆。
“怎么会……”飞蛾子眼神定定。
听起来，他们好像都认识自己的师父，茅小雨觉得自己的生还机率又大了。
“蚌大仙，你答应送我回家的，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哦。”茅小雨提醒蚌精。
蚌精看着老虎精和飞蛾子，摊手：“这丫头杀不得，只能放了。你们没意见吧？”
“不能放。”方丈这头老虎精阴沉脸，抬手：“用她当人质，引那老小子上钩。”
蚌精小声：“要是让茅老九知道了……”
“那就别让他知道。”方丈眉骨有些高，显得眼窝陷下去，直勾勾盯着茅小雨，很凶的样子。
飞蛾子一直剜着茅小雨，开口问：“茅老九在哪？”
“呃，我师父云游四方，居无定所。可能在远方，也可能就在附近？”茅小雨当然不肯说实话。
飞蛾子从袖子里翻出一粒黑色的带着腥臭的药丸，作势要捏她的嘴灌下。
“我说我说。”茅小雨好汉不吃眼前亏坦白：“我师父出国去了。”
“哪个国？”
“波斯。因为他想养波斯猫了。”
飞蛾子的脸皮不可抑制的抽动了下，恶狠狠：“波斯猫？”
“是呀，通俗点说，就是外国妞。肤白貌美胸大腰细还毕直大长腿……”茅小雨把师父的泡妞原则也交待了。
飞蛾子的脸色更难看了。
本来她五官细细的，还有些古人的味道。此刻臭着脸，实在很不好看。
下巴一疼，茅小雨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嘴里就被塞了个东西，随后滑进喉咙，进到肚里。
“啊！！”她挥舞双手，胡乱拍打近在咫尺的飞蛾子，一边吐口水一边怪叫：“你给我吃了什么？恶心，啊呸呸呸！”
“当然是毒药喽。”飞蛾子挡开她的双手，发出一怪‘咯咯咯’的怪笑：“不过放心。一时半会死不了。”
“你，你什么意思？明明蚌仙都答应放我回去了，你干嘛来这一套？”
飞蛾子咬牙切齿，再次大力捏起她的下巴：“想知道什么意思？问你杀千万的师父去。”
茅小雨被卡着下巴，发音不清：“管，管我师父，啥事？”
“……”飞蛾子不解释，只是恶狠狠瞪着她，好像有深仇大恨似的。
“小蛾，别闹出人命。这丫头还有用。”方丈开口。
“哼。”飞蛾子重重放开她的下巴，退到一边，沉默不语。
茅小雨捂着下巴叫苦：“好疼。你神经病啊！干嘛给我灌毒药？有本事，你现在就把我杀了，否则等我师父回国，要你好看！”
“啧啧啧……”蚌精呲牙咧嘴：“阶下囚还敢放狠话？不愧是茅老九的徒弟啊。”
茅小雨不以为耻，还得意：“谢谢。就算是阶下囚，骨气还是有的。这是我师父教的为人之道。”
“呕~”蚌精要吐了：“茅老九还讲骨气？最怂的一个。”
“不许诬蔑我师父。”茅小雨严正交涉。
“我是实话实说。你要知道很多年前，茅老九是怎么在妖王手下混……”蚌精说到这里，飞蛾精大声干咳：“咳咳咳。不要说了。赶紧办正事要紧。”
茅小雨还是听出关键词：“妖王？”她想到师父曾说过的黄金蜜蜂。
蚌精打哈哈：“没什么。那个，你老实点，不要问东问西了。”
“别跟她多说。你去上面打听一下，那小子是不是追到这里来了？”老虎发话，指名蚌精办事去。
“是。”蚌精义不容辞。
他在水里得心应手，由他去打听水面的情况很正常。
蚌精有人形的样子窜到湖里，静静的浮上水面。
茅小雨面对老虎精和飞蛾子，有一丢丢惊慌。不过她深知，自己现在是人质身份，对方暂时不会杀她。
“那个，其实，你们只要把佘唯唯放了，就没这么多事了。”茅小雨没话找话。
老虎精冷笑：“放了？凭什么？”
“她，她是你们的同类，也会法术，做人方面，可圈可点。按常理来说，你们应该同类相惜才是，为什么偏偏要致她于死地呢？”
飞蛾子冷冷道：“竟然是我们妖类的事，你一个小小的人类插什么手呀？”
“我，我跟唯唯是朋友。我们相处的不错。直接证明，人和妖是可以和平相处的。只要双方心存善念。”茅小雨说的大气凛然。
得到双双冷笑。
飞蛾子嘴脸难看：“心存善念？还和平相处？你以为我们生来就是这样的？”
“那你们经历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才演变成这等暴戾的？”茅小雨虚心求问。
“我？”飞蛾子情急之下，还是强忍下了。
茅小雨开始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其实，我个人认为，人性本善。妖性也是本善的。因为幼小的生物，都是一张白纸。环境是什么样，决定这张白纸会变成什么样。那你们现在这么暴戾十足，拿人命不当回事，我想，成长的过程中，遇到很多不公正的对待吧？”
老虎精看她一眼：“并没有。我一路成长，十分顺利。没有任何生物给我气受。人类还怕我畏我，封我为森林之王。”
“所以你是天生的凶残？”
“废话不是。王者是不允许有妇人之仁的。”
茅小雨淡笑：“王者如果都是你这样理所当然的残暴无人性，那么离天怒人怨也不远了。”
老虎精错愕。
好像，说的有几分道理。简直是无话可怼。
“茅老九那副油腔滑调的毒舌功传给你啦？”飞蛾精阴阳怪气问。
茅小雨平静的瞄她一眼：“你的臆想症很严重啊。再不治的话就成妄想症了。哦，纠正一下，我师父没有油腔滑调这门毒舌功。他教我的本事是诚实，友善，富强，文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是白背的。这不紧急时刻派上大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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