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手。
是林峰本人的手。
因为林峰本人的手上，还有一块手表，是陈哥送给他的，林峰就这样看着自己的手从紫色的氤氲之气之中捞出来，似乎是想要抓住他。
但是没有捞到。
于是乎，一张脸从里面探了出来。
是林峰自己的脸。
这一张脸歪着头看着林峰，林峰已经快要落到地下了。
“林峰”张嘴，仿佛要说话。
青铜柱子，忽然再度大力震动了起来。
林峰眉心的眼睛，转向了青铜柱子。
张嘴。
闭嘴。
再张嘴。
闭嘴。
大震动，嗡嗡作响。
小震动。
大震动嗡嗡作响。
小震动。
这是规律。
“人的声带，振动发声。”
“青铜柱子的震动，也是为了发声。”
“上面青铜在说话……”
只能这么理解了，一只手没有抓到林峰，随手氤氲之气化作了一个“漏斗”，朝着林峰灌注了过来。
一只大手。
所有的思考和动作，都在一瞬间，在这一瞬间之后，林峰一拍自己身后。伸手就拿出来了陶罐。
解开陶罐封印。
冉遗鱼骨灰加上人类的智慧，将其收在了陶罐里面。
海量的氤氲之气被收了进去。
在此期间。
林峰看到了氤氲之气之中，出现了很多人的很多张脸。
他们张大了嘴巴，对着林峰说着什么。
可是他们之间似乎是有了一层可悲的壁障，什么都听不到，“青苔”一个都没有留下来，都落在了外面。
只有青铜柱子，开始不断的摇晃。
它在震动，发声。
发声……
这一次的震动比什么时候都要多，林峰开始产生了一些幻觉。
坚守本心，太阴炼形。
林峰的“意”加持住自己的本心，直到他落在了地上。他还看到大量的动物顺着铜柱，爬入了氤氲之气中。
林峰落在地上，在他的周围，出现了大量的陶罐，这些陶罐，或许是空的，或许里面有封印之物，可是在这氤氲之气之下，它们就不敢动作。
天上的漏斗还在继续朝下，可是不管怎么样，它们都距离地面有十米的高度。
旁边的青铜柱子越发的震动的厉害了。
在空气的震动之中，林峰恍惚之间听到了“道音”。
就和雷电之中的声音一样。
“噩梦”和“鸟儿”，依旧沉默不语。
这是“水晶”在说话。
它在发出声音。
可是这种声音，林峰确实是无法理解。
他感觉到了异象。
他感觉到周围死在了石柱上的人，仿佛活了起来一样，从上面爬下来，他们不断的诉说着林峰听不懂的语言，伸出手来，想要抓住他。
和喝高了一样。
林峰陷入了一种“清醒梦”的状态，老实来说，自从他凝结成“意”之后，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了。
他现在这样。
更不要说那些异兽。
周围不断扩大的幻象。
叫林峰不得不拍打起来了自己的小鼓。
他感觉自己毛孔里面，像是被牛毛一样的小针扎了进去，那种刺痒，叫人难以形容。
林峰脚下的火焰，冒出来，结成了一个符箓。
也就在这个时候，整个石山都开始了一阵震动。
外面还在苦苦支撑的“方相氏”，忽然也被这一阵的震动吸引了注意力，等到他分辨出来这是什么的死活，他表现出来的不不是欣喜。
而是惊恐。
“方相氏”想要离开，但是很快，他就“如痴如醉”的坐了下来。
这就是“讲道”。
但是历来，能够听到，听懂这些声音的人，寥寥无几，鬼影是一个，其余的人，林峰还没有见过。
这叫做无福消受。
那些化作了“蟠桃园”的“树”，也在不断的摇晃，只有“圣胎”是早有预料的，他们张开了嘴巴，齐齐念诵出来“真经”。
山上的符箓和山下的寺庙，一股子如山一样沉蕴的气息，朝着整座石山上面覆盖过去。
像是一张大嘴。
将整个石山都吞了下去。
随着符箓的出现，路，奇怪的消失了，外头的东西，好似要封死这里的一切。
不管是什么。
都不要想着出来。
……
这一次的“讲经”，差不多十五分钟，林峰好几次都感觉到自己身边，出现了奇怪的人，这些人甚至要抚摸林峰的脸。
林峰只当做“不在”，他“不听”，“不闻”，“不知”，“不见”。
林峰在做空。
这震动的声音消失之后，林峰睁开了眼睛。
在他的不远处，就是“青苔”。
不知不觉之间，林峰将自己的脑袋靠近了青铜柱子，仿佛是自己要和这青铜柱子贴合在一起一样。
那些“青苔”，像是水里面的藻类，不断的飘摇，飘摇。
林峰缓慢的将自己的脑袋收了回来。
逐渐往后退。
周围的骨头，扑了一层又一层，由此可见，刚才到底吃了多少的异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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